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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227风波仍然没有结束，也不应当通过一次与名星工作室的谈话就作为结束。对于这些渐渐远离微博的人来说，这远远不是让她们得以回归平台的答案。

作者|朱珠

编辑|黄枪枪

谁也不曾想到，微博深陷了一个各方面都很不满意、都认为委屈的难堪现况。

“对这些影响正常群体的某些帐号和粉丝，进行处罚、管理，我们求之不得，问题是，如今却给全网一种错觉：肖战粉丝都有问题。”肖战打投组成员“宁宁”很是委屈：自己只是通过“超话”给肖战打榜，以及为偶像的公益直播筹款，何错之有？

所谓打投组，是为偶像打榜、投票的小组。另一位成员“echo”也想不通，他说，在“227风波”逐渐消弭的明天，专注自家的肖战粉丝，在几乎所有粉丝公益中都名列前茅，却仍有不断废水泼向肖战和肖战粉丝。“比如前几天引发轩然大波的‘晨小晨’事件，最终在微博官方排查后，真相大白，发觉只是一次泼向肖战粉的废水。”

与此同时，在监管压力下，微博官方似乎也对肖战粉丝群体很是不满：

7月14日，微博管理员发布最新微博社区称，7月9日微博与肖战工作室，就粉丝引导管理相关问题进行了谈话，但是封杀了数个搅乱网路传播秩序的帐号，以儆效尤。

7月14日晚，肖战工作室通过社交平台发表道歉信，表示对引起了不好的社会观感，让不同群体产生对立，因此表示歉意。

不过，无论是微博的社区公告，还是肖战工作室的道歉信，在这些渐渐对微博“敬而远之”的用户看来，似乎都是不痛不痒，很难解决实际现况。

“看看微博如今都弄成哪些样了？广告营销、饭圈辱骂、热搜帐号可买。”2012年就注册的微博用户“阿俊”称，就用户体验而言，微博现在对用户几乎是“一种贬损”的情况，除了是肖战粉丝这样的饭圈群体引起，微博本身规则才是最大问题。

这也是众多互联网观察人士对“极点商业”的共同观点：假如不改变微博目前“打榜氪金套路”，与某个名星工作室的谈话，对微博目前现况不会有任何根本性的改变。

无可证实，在陌陌、抖音、快手等新老竞争对手压力下，微博仍然是中国最为重要的舆论场——但微博又其实早就不是人们记忆中的那种微博，无论是众多饭圈纷争风波，还是微博热搜按下暂停键，虽然都在说明同一件事：微博的生态、环境，越来越恶劣了。

其实，走到这一步，绝不全是肖战粉丝们的错。

01

“全网公敌”，不全是肖战粉们的错？

“如果能意料到227风波会发酵到旁边那种情况，这么我一定会尽自己能力，去制止其他粉丝的参与。”说起几个月前闹得全网皆知的风波，由于《陈情令》而粉上肖战的“宁宁”有些懊悔。

2月26日，因为不满微博等社交媒体上传播一篇名为《下坠》的同人文，部份肖战粉丝实名举报该文章和作者，在微博上对作者发起“人肉功击”，并殃及了刊登该文章的LOFTER、AO3平台等原创内容平台。

这些无理取闹的行为激怒了同人圈子和诸多网民，从第二天开始围攻和谴责肖战所涉及的影视作品、代言等等，被称为肖战227风波。

“我其实没有亲自到前线参战，但确实在前面出筹谋策，甚至把所有钱都花光了。”“宁宁”说，她所在的打榜组，和其他肖战全球后援会、资源博、数据站、网宣组等一起，都是拥有几十万至几百万粉丝的“大站”：“对好多肖战粉丝而言，以一个群体对抗全网，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和骄傲。”

这是好多肖战粉丝的共同态度——19岁的“echo”就是其中一员，他至今不觉得，自己有哪些错，由于导致当时局面的诱因好多，但是到如今，他能够不断刷到先前同事、同学对肖战的指责，以及对肖战粉丝群体的污蔑。

对2012年就成为微博用户的“阿俊”而言，在抗疫的关键时期，对这样的饭圈纷争实在没哪些兴趣，甚至是一个自己看不懂的世界，他选择了退出微博，直至现今。

现今来看，这个风波对肖战、肖战粉丝，以及其他用户体验、微博生态的影响，远远超出所有人当时预料，至今尚未消弭。

“如今不少饭圈的诡异操作，各界对饭圈的争议，包括现今微博与肖战工作室的谈话，都可以视为227风波的余威。”一位时评人对“极点商业”说，这几个月的微博是这么奇幻，一方面，是肖战粉丝怎么一步步被当作“全网公敌”；二是微博也前所未有被诛杀，甚至热搜被暂停。

全网事件中，肖战最初以沉默应对——在3月初发表道歉文以后，不论是肖战官方工作室或各大粉丝站，都以非常平缓的速率更新博文。3月5日，天猫三八节活动开启，肖战代言上架，粉丝以订购作为情绪的发泄，227群体则继续功击肖战。

为挽回形象，3月21日，在肖战工作室的支持下，肖战粉丝公益项目组即将开始营运。4月13日，肖战作为传诵人，献唱《红梅赞》。

4月25日，肖战更新微博称，“感谢所有善意的批评和见谅，成长在路上”，对于他的粉丝来说，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肖战宣传了自己的新曲《光点》——他把自己使用了两年半的微博头像换成了《光点》专辑封面。

“经过史诗级的虐粉，就要给出史诗级的销量。”“宁宁”说，“虐粉”是对227风波以来种种不友好遭受的高度概括，“史诗”是QQ音乐对专辑销量进行认证时最中级的形容词。

“我们只是想要创造一个发行24小时内，销售最快的数字专辑吉尼斯世界纪录。”“宁宁”说。

当日，各个打投组很快把粉丝们组织了上去，按教程进行疯狂的氪金行动——最终，《光点》以25480000的销量创造了新的吉尼斯世界纪录。

这个记录，深受最大争议的地方在于，有打投组和粉丝，号召中学生党多买保底105张的行为。

“不能说没有，但我觉得这个情况是极某些的。”“宁宁”承认，目前各个名星的“打投组”、“反黑组”粉丝群体中，确实存在中学生党、未成年人的身影，在各种“互撕”风波中，也不乏有未成年人下场“应战”。

5月，一段视频在网路上疯传，视频里的高中生们在寝室里大喊：肖战爷爷，你挺好！拍摄这段视频的老师随后被免职。

而到了7月，由于一名“努力做个小太阳的晨小晨”的帐号，又让肖战粉丝群体引发轩然大波——一个此前看起来所属者早已过世的帐号，无端“复活”开始给肖战应援。

虽然最终，微博官方表示，这一整个风波都是上述帐号所属者自导自演，但对于微博帐号买卖、肖战粉丝群体的讨论却并未停歇。

“你认为，这是我们肖战粉丝的错么？”“echo”说。

02

“国民应用”微博忽略的责任

“从227风波发生到如今，肖战粉丝早不屈从于字面，一切在饭圈作恶、作怪的人都可以被冠以肖战粉丝，不止喜欢肖战的人会自诩肖战粉丝，更多厌恶肖战的人也乐于自诩肖战粉丝。”一位互联网观察人士说，这让微博的生态环境日益恶劣。

目前，肖战仍然手握顶尖流量，在偶像公路上继续前行着——在最新微博超话榜中，就连续两次拿明日季军。

这个超话周榜亚军有多迷人？入选次数多的名星，将会获得官方约请，参加年末举行的微博晚宴。无疑，对于对抗“全网”的肖战粉丝而言，假若能把偶像一手送进官方举办的小型年度活动，又是成功。

1年前，围绕超话榜，还有另一场知名之争——2019年7月，周杰伦与蔡徐坤的“微博名星超话榜”之争同样沸沸扬扬，只是相比之下，现在肖战粉丝们的活跃程度比其他名星更强，更富于功击性。

在业内多位人士看来，虽然无论是影响延续至今的肖战227风波，还是周杰伦与蔡徐坤超话之争，虽然都不是一个孤立风波，而是从国外偶像产业大爆发开始到现在，粉丝经济、饭圈文化甚至微博生态开始畸形的彰显。

事实上，在227风波过后，就有越来越多的官媒批评饭圈“不理智”行为，相关部门和人大代表也号召“严格整治”饭圈。直至7月，网信办发布《关于举办2020“清朗”未成年人暑假网路环境专项治理的通知》，通知中表示将严格管控诱导未成年人无底线追星、拜金炫富等存在价值导向问题的不良信息和行为。

这可能是微博忽然与肖战工作室谈话，以及肖战工作室向外界道歉的重要诱因之一。

“可以说，作为一个国民级应用，微博在上面有不可推脱的责任。”7月15日，DCCI互联网研究院教授、互联网专家刘兴亮对“极点商业”如是表示：现今饭圈的各类顽疾，微博除了没有起到遏止的作用，反倒推波助澜，例如微博超话和各类榜单的设计，除了严重消耗粉丝们追星的精力和财力，也进一步剌激了整个饭圈的生态恶化。

互联网资深观察家、原速途研究院教授丁道师同样对“极点商业”称，“作为平台官方，微博不可能不晓得现在混乱现况，不晓得它应当承当的平台管理责任。”

丁道师称，微博之所以在此前很长一段时间无动于衷，甚至有意去引导饭圈的种种纷争，是由于娱乐营销会给微博带来海量关注度，以支撑微博的估值。

很大程度上，过去几年，是饭圈文化撑起微博的几年，而无论是粉丝经济还是网红经济的发展，都离不开微博在背后的大力推进。

在2014年登陆纳斯达克时，腾讯早已战略舍弃微博业务，网易微博也正式即将关掉，借助名星、媒体、社会时事大V支撑活跃度的新浪微博一家独大，同样遇见了下降困局——数据显示，截止2013年7月，新浪微博快速下降至2011年初的水平，距高峰时期持续下降超过30%。

彼时的微博，尽管登录了纳斯达克，却在活跃度、商业模式上都相当苦恼。2014年初的剖析师电话大会上，一项“数据授权服务”首次被新浪CEO曹国伟提到。有业内人士表示，这是微博为广告商提供微博用户的登陆和使用记录，帮助广告商实现精准营销。

最终，这项显著有侵害用户隐私的功能，并未推出。与此同时，作为亚文化的一种方式，饭圈文化开始逐步步入大众视野，新浪微博从中找寻到了让自己活跃度、商业模式再度下降的秘密。

那就是饭圈背后的粉丝经济。

03

饭圈生意撑起微博这几年

2016年，微博超话概念被提出，相比微博话题愈发垂直于特定圈层——拥有共同兴趣的用户集聚在超话社区内，签到、发帖、互动，借以产生一个完整流量闭环。

对此，“脑极体”在一篇报导中觉得，所谓“超话”其实就是微博为饭圈设计的小型养成游乐场。它与帖吧、豆瓣、QQ空间等兴趣社区不同，微博规则门槛更为复杂，就像“防护栏”一样圈住了粉丝。

在丁道师等多位互联网人士看来，超话正是微博借助官方平台，故意引导饭圈纷争的最好彰显——2016年之前，虽然微博拥有大量的名星帐号，但粉丝只能在名星的评论区与之互动。有了超话后，粉丝们迅速集结于此，产生饭圈大V、活跃粉丝、普通粉丝的层级构架，以及打投组、控评组、反黑组、产出组等这样分工明晰的组织。

对这些粉丝而言，除了须要付出极大时间精力，就能攫取到积分打榜给自己的爱豆。更重要的是，24小时榜单动态排行加上一周数据清零规则，使粉丝们想让爱豆们获得更多关注与排行，可以说是一项永无尽头的游戏。

“这个规则十分让好多粉丝厌恶，也让流量买卖生意成为公开的秘密。例如超话的两项关键数据——影响力、粉丝数，均可以选购。”一位观察人士说，惟有这些“成瘾机制”，就能让微博的流量、商业利益最大化。

对微博而言，作为内嵌的二级社区，超话无疑相当作功。在2019年初，超话大V开通数就近万，日活跃用户数进入千万级——受此影响，微博估值还曾在2018年初达到300亿港元，赶超英国竞争对手脸书达到顶峰。

不仅众所周知的热搜，以及超话，还有微博势力榜，也是饭圈的重要阵地。其实就连一些粉丝也不太能认清超话和势力榜的区别——两者相同地方在于，时间只是粉丝最基本的付出，想要让爱豆在短时间内拥有排行，还须要满足“持有多个微博大号”、“月耗费XXXX元以上”这样圈内默认的标准。

这同样是微博官方默认许可的。“过去几年，广告主对超话和微博势力榜很看重，这是粉丝们千方百计为蔡徐坤、肖战们，花巨资打榜的缘由。”一位刚出道不久的爱面粉丝说，这不限于这些著名偶像，新出道的练习生，也可以通过官方许可的捷径，也就是用花钱砸爱慕值的方法，步入榜单。

一个公开的反例是，2019年《青春有你》一名选手和《创造营2019》出道的四名选手，就为从新星榜迁往大陆榜耗费超过500万。而为了固守位置，2元一朵的花束，粉丝总共耗费一千万，才为蔡徐坤拿下了64周的第一。

在豆瓣上，也有粉丝统计各家流量名星收到的花束总量，录入数据的37位演员在2019年年中就收获了超过五千万的花束，按此估算，微博仅这项收入就超过1.1万元。

2019年，微博全年微博增值服务产值为2.367亿港元,较2018年的2.193亿港元下降8%——这其中，即便就有微博大力扶植超话等粉丝经济带来的成果。

04

娱乐流量这把双刃剑

尽管说数据流量即商业价值，过去几年对名星社区、饭圈经济的注重，让拥有大量娱乐资源的微博从中获益颇丰，成为一家现在估值近百亿港元，互联网公司广告产值排在前列的独角兽——2019年，微博广告产值为108.39亿，中国所有互联网公司中排行第7。

这似乎又是把双刃剑。一方面，它显著忽略了对社会责任的正确引导，在无尽的水军、营销面前，微博生态越来越恶劣，也让微博和自己核心受众之间的裂纹越来越大。

“微博应当明白，哪些钱可以赚，哪些钱不应当赚。”刘兴亮说。

这同样可能是微博热搜，在几年内两次被监管按下暂停键的诱因。在丁道师看来，“想要通过行业的自律，看起来好像不太可能。”他颇为消极的觉得，对于当前饭圈文化的整治，不仅须要中学强化教育引导，以及相关部门的监管外，更重要的是，看平台是否有“自断一臂”的决心，例如对超话、势力榜的游戏规则、氪金本质进行根本性的改变。

微博能下这个决心么？

谁也不晓得。虽然，微博自身虽然也很清楚，娱乐化流量似乎给它带来了广告主和关注度，却在另一方面，让它错失了信息流和短视频的两大变革风口。

2018年以来，伴随抖音、快手等新型社交产品的崛起，微博估值从颠峰调头向上，一路下降。截至2020年7月15日，微博总估值早已跌破100亿港元，为82.16亿港元，不到脸书的1/3。

2020年Q1财报则显示，在月活环比下降18%的情况下，微博营业收入环比却反倒增长19%，这是2017年Q3以来增长趋势的延续。

疫情特殊时期有一定影响，更重要的，是微博曾引以为傲的商业模式，逐步丧失它的魔力。

“过度娱乐化，对一部份广告主而言是佳酿，但对另一些广告主而言可能是毒药。更毕竟，微博各种榜单，因各家粉丝刷榜已丧失原先的含金量与参考价值。”在某厂商负责广告和营销企划的中层人士林宏飞说。

还有一个重要诱因，那就是越来越多的广告主选择了异军凸出的短视频和直播电商，让微博的广告收入被严重分流。

在短视频领域以及电商领域，微博不是没有过尝试。

早在2013年，它就以1.9亿港元投资了拥有“秒拍”、“小咖秀”、“一直播”3款名星产品，成为国外最早开始加码短视频和直播的社交平台，又早于抖音开始了“橱窗”功能，企图完善电商生态。2017年，微博推出外置竖屏的UGC短视频产品“微博故事”。2018年3月，微博宣布与明日头条停止合作。随后，上线一款短视频APP——爱动小视频，并和微博故事数据互通。

这种动作都基本没收效。据七麦数据，一直播和秒拍在ios上的排行早已在500名开外，至于它低调推出的中国版INS“绿洲”，和去年推出的“星球视频”，也未曾有过爆发时刻。

对此，微博CEO王高飞此前曾这么解释：“短视频市场非常拥挤，玩家云集，其中不乏各路大鳄。微博将重心向IP和PGC视频倾斜，这是由于微博的社交属性，能更有效的孵化品牌和突出品牌价值，这对内容创作者有奇特价值”。

不过，让短视频成为内容生态重要部份的看法，微博并未改变。最新消息是，7月10日，微博面向全行业优质视频创作者即将推出“微博视频号计划”，不仅给出10亿精准广告投放资源以及300亿顶尖爆光资源，微博还宣布，向视频号分成5亿现金，打造视频广告分成模式。

简单来说，这一直是一个指出商业广告、流量变现的产品。它又能给微博带来哪些质的改变呢？

似乎，这的确是一个降低商业模式的机会，却也可能意味着更多的风险——毕竟，肖战227风波仍然没有结束，也不应当通过一次与名星工作室的谈话就作为结束。对于这些渐渐远离微博的人来说，这远远不是让她们得以回归平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