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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

1.多位知情人士称，斗鱼、虎牙的合并已在路上，促使其合并的建议由腾讯提出，具体细节未定。

2.推进斗鱼虎牙合并的背后，是腾讯近些年来对战略投资企业的管理缩紧，以及腾讯在PUGC（专业用户生产内容）领域的恐惧。腾讯希望这部份用户留在自己的生态内，但B站、抖音和快手正在吸引这部份用户。

3.大鹅文化原CEO王宇阳和原COO王智开早已加盟B站。去年计划投资18万元押注直播的B站，成为该领域巨大变量。

4.抖音（合并火山小视频）的直播产值早已迫近，甚至在去年的某段时间赶超快手。

去年4月，腾讯旗下全资子公司LinenInvestmentLimited宣布以约2.63亿港元现金向相聚集团订购虎牙约1652.38万股B类普通股，交易完成后，腾讯将成为虎牙最大股东，且将合并虎牙的财务报表。这一情境或将在虎牙的最大竞争对手——斗鱼头上再现。

日前，多位接近交易的人士独家向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否认，斗鱼、虎牙的合并早已在路上了，促使其合并的建议由腾讯提出，具体细节未定。“最快可能去年底、明年初，在这之前虎牙还将迎来新高层，以及新战略目标”，虎牙内部人士李杰（化名）告诉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

这背后是腾讯近些年来对战略投资企业的管理缩紧，以及腾讯在PUGC（专业用户生产内容）领域的恐惧。“从去年开始，腾讯也在强化对具有战略意义的投资（控股）公司的控制力，例如腾讯音乐、阅文集团、SuperCell的并表，以及阅文集团管理层的更迭”，腾讯内部人士陈康（化名）对新京报贝壳财经说。

“腾讯旗下缺一个PUGC平台，用户退出游戏后，去哪儿晓得新的游戏？在那里继续看游戏相关的内容？腾讯肯定是希望这部份用户留在自己的生态内，但目前这部份用户正被B站、抖音和快手吸引。”互联网剖析师唐欣对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说。

“需要提防的是，游戏长视频和游戏短视频正在绕路包抄，抢劫用户使用时长，之后是游戏直播的份额。”上述虎牙内部人士李杰说，腾讯要考虑的是怎样提高旗下直播平台的壁垒。

按照直播数据公司小葫芦的信息，2020年3月斗鱼、虎牙、B站、快手的礼物收入分别为9.74万元、8.18万元、10.05万元和17.49万元；2020年4月斗鱼、虎牙、B站、快手的礼物收入分别为7.19万元、8.03亿、8.92万元和19.05万元。也就是说假如斗鱼、虎牙合力，正好可以在直播行业与快手基本打平，但是赶超B站一个身位，产生威慑。

控股：一场已经注定的“阳谋”

“腾讯用最实惠的方法，拿下了虎牙。”“上下游的关系，版权上的控制，从虎牙诞生起就是注定的。”上述虎牙内部人士李杰对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说。

游戏直播行业早已产生了从游戏版权、电大赛事到直播平台、公会、主播及衍生品的产业链，这其中又以游戏版权和电大赛事为核心。一场著名电大赛事的直、转播权都在数千万级，甚至过亿。腾讯把握着游戏版权和电大赛事等上游资源，这也是腾讯能在虎牙上市前，“突击”入股的关键筹码。

2018年3月8日，腾讯在同三天宣布对斗鱼和虎牙进行战略投资，金额分别为6.3亿港元和4.6亿港元。2018年5月11日，虎牙登录伦敦期货交易所。从投资到上市，两者时间间隔仅2个月。

“从虎牙的角度，假若不拿腾讯投资，腾讯随时可以从版权角度夹住它的嘴巴”，“就腾讯而言，不可能在短时间扶植斗鱼‘打败’虎牙，也不希望看着用户流失，投资是最好的防御举措。这条赛道上不能跑下来一家公司，是腾讯没投的。”一位直播行业投资人士此前接受本报专访时称。

据悉，交易对价十分实惠，按照招股书，在公开募股前，腾讯的4亿欧元换了虎牙39.8%的股权，但是三年内可以减持至50.1%，也就是说虎牙当时市值仅有11.6亿港元，而斗鱼在当时的市值是25亿港元。

不仅成功“火线”入股外，腾讯还为日后控股虎牙领到了“船票”。虎牙招股书披露，腾讯有权在2020年3月8日至2021年3月8日期间以当时公正的市场价钱订购额外股份，以达到虎牙直播投票权的50.1%。

在上述条款刚到期的一个月，2020年4月，腾讯便行使了权力。事实上，腾讯最终控股虎牙有两种实现路径：一种是最后执行的，即腾讯出2.63亿港元现金向相聚集团订购约1652.38万的虎牙股B类普通股；另一种是，虎牙给腾讯定向发行约3200万新股，稀释相聚集团的股权，腾讯将耗费约5.3亿欧元左右，相聚集团难以直接领到现金，虎牙会得到这笔融资款。

最终，相聚集团“火速”同意了出售，腾讯也选择了代价最少的方法，速率快得让好多圈内人吃惊。剖析人士觉得，相聚集团之所以同意出售，不仅虎牙上市时的约定外，这三年相聚集团徽下Bigo、Hago、Likee在海外多点开花，对虎牙的依赖逐步降低，同时海外扩张也须要强现金流支撑。

至此，腾讯对虎牙持股比列升至36.9%，拥有50.9%的投票权。这成为促使斗鱼、虎牙合并的基础之一。

合并：斗鱼、虎牙已在路上

剖析人士普遍觉得，本次斗鱼、虎牙的合并，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股权上，腾讯早已借助4月初的减持扫清了相聚集团的“障碍”,同时成为斗鱼、虎牙的第一大股东。公告显示，截止4月3日，腾讯通过全资子公司持有虎牙36.9%的股权，拥有50.9%的投票权。截止3月31日，腾讯通过全资子公司持有斗鱼38%的股权，拥有38%的投票权。

业务上，腾讯常年兼任斗鱼、虎牙的最大机构股东，无论在电大赛事、游戏推广、主播管理上，都经历了长时间的磨合，整合难度较小。据新京报贝壳财经了解，即使斗鱼、虎牙由腾讯战投部门投资，但在腾讯互娱事业群（IEG）内已经组建了类似“直播中台”的组织，拿来统筹斗鱼、虎牙和企鹅电竞间的关系，但是限制主播在上述三个平台的“跳槽”行为，负责人为IEG直播业务部总总监殷婷，此前她还仍然兼任斗鱼监事,明年年初才离任。

另一个例证是，进驻虎牙的腾讯高管，都是负责具体业务的，而非负责财务或投资的。例如，被委任为虎牙监事长的黄凌冬，是腾讯互动娱乐集团的总总监，入职腾讯前曾兼任游戏公司第九城市总工裁；被委任为虎牙监事的许光，是腾讯互动娱乐集团的总总监，主管游戏发行；被委任为虎牙监事的蒲海涛，是腾讯总总监，主要领域是并购、资本等相关法律领域。

形势上，经过多轮磋商和心理建设，腾讯、斗鱼、虎牙的管理层对合并的心态也在发生变化。

“对于腾讯而言，微视经过一年多对抖音、快手的‘仰攻’，无论在用户量、内容生态还是技术体系上，都未能与对手打垮，急需补足PUGC(专业用户生产内容)这块弱项。而斗鱼、虎牙拥有丰富的主播资源，在内容营运上自成体系，只是缺少流量入口，合并变得顺理成章。”直播行业投资人刘昊（化名）对贝壳财经称。

“合并这件事，虎牙早已出局（指已被腾讯控股），陈少杰还在磋商牌桌上”，上述虎牙内部人士李杰对贝壳财经说。而斗鱼创始人兼CEO陈少杰曾多次回应称，“合并的问题主要取决于大股东腾讯决策。腾讯对斗鱼有挺好的业务支持和资本帮助，也赋于了斗鱼管理层很强的决策权和主导权。”

“斗鱼的优势在于其常年构建的生态，例如花大钱养一些不挣钱但有情结的游戏，对主播的管理和风控，以及由二次元生态变迁而至的社区文化”，曾在多家直播平台供职的张力称。不过他觉得，因为地处相对安逸的二线城市，斗鱼也存在人效较低的问题。

小葫芦数据显示，国外9.2万背部主播中，虎牙抢占3.2万，斗鱼抢占2.5万，快手抢占1.3万，B站抢占0.8万。斗鱼高管曾多次表示“前100位的大主播都已完成了七年协议的换签，有的甚至与斗鱼合资创立了帮会。”也就是说，其他平台想要在主播生态上赶超，起码须要等本平台培养起大量优质的主播，或则上述大主播过了与斗鱼的优先续约期。另有数据显示，斗鱼和B站的用户重合度在45%左右。

此前，腾讯曾起码两次提出加快斗鱼、虎牙合并的建议。

从事直播行业多年的资深人士王聪（化名）告诉新京报贝壳财经，早在斗鱼赴美上市前（2018年末2019年初），腾讯曾企图促使斗鱼和虎牙的合并，缘由是害怕斗鱼上市冲击虎牙股价，或则两者股价互相影响。但当时孵化了虎牙的相聚集团监事长李学凌并不愿轻易舍弃虎牙控制权，斗鱼管理层也希望筹谋独立上市。

2019年四季度，快手游戏直播声称日活早已超过斗鱼和虎牙日活之和，腾讯对快手的投资比列却屡谈不拢。这些情况下，腾讯再度提出促使斗鱼、虎牙合并的计划。这一次取得突破性进展，曾在用户、主播、运营上激战的斗鱼、虎牙团队，历史性地坐上了同一张磋商桌上。

变量：投资18万元押注直播的B站

B站正在成为游戏直播领域的最大变量。此前，B站仍然被外界称为“披着游戏外衣的视频网站”，但最近B站业务进一步多样化，而多样化中较为突出的业务是直播业务。

B站的主要收入分别来自联通游戏、直播和增值服务、广告、电子商务等，2019年四季度这四项业务分别占总收入的43.4%、28.4%、14.4%和13.7%，在全年中这四项业务分别占总收入的53.1%、24.2%、12.1%和10.7%，游戏仍占半壁江山。但在2019年四季度，B站来自直播和增值服务的收入5.71万元，较2018年同期下降183％。

假如说，今年年末强势拍下S赛两年独家直播版权，是B站加码直播的集结号，这么去年计划投资18亿做直播，则被寄寓了扩大用户量、丰富商业模式的希望。

上述直播行业资深人士王聪曾对新京报贝壳财经强调，B站拍下S赛两年独家直播版权是为了做大直播用户量，但电大赛事的用户一般是严苛且付费意愿较差的，怎么承接这种用户是B站须要面对的问题。

直播行业资深营运赵名（化名）则强调，B站去年加仓直播，也是为了饱和创作者的收入结构。“目前来讲，无论是长视频、短视频还是PUCG（准专业内容生产），最终都逃不开直播的变现形式，由于平台补助不可能长久，广告收入只有极少数创作者可以实现，电商带货则须要靠大流量。”赵名说。

但赵名觉得B站做直播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首先，B站的视频营运（编辑）和直播营运（编辑）是两套人马，但角逐的推荐位置却只有一套。其次，直播内容没有设置主要的内容脉络，和主站的关联度不强，也没有用利润逻辑去捆绑导流。最后，MCN在视频和直播上的分工和利润也没有明晰分开。

不可忽略的是，B站早已不是原先的“小破站”，2019年第四季度B站月均活跃用户达1.3亿，环比下降40％，每季度的游戏收入也都接近10亿规模。陈睿也在剖析师会现场定下“小目标”——“我们设定的2020年和2021年的用户下降目标，分别是月活达到1.8亿和2.2亿。”

同时，新京报据悉，原大鹅文化CEO王宇阳与原大鹅文化COO王智开早已加盟B站，王宇阳兼任直播事业部的总总监，负责产品，直接向B站监事长兼CEO陈睿汇报；王智开兼任直播事业部的总工总监，负责营运，汇报给王宇阳。大鹅文化是著名游戏MCN机构，此前已与大象互娱合并。创立大鹅文化前，王宇阳曾任职虎牙，负责Dota2和英雄联盟的比赛内容，王智开曾是腾讯旗下企鹅电竞营运负责人。

B站还在阿里和腾讯间也尽力保持着平衡，控制着自身投票权。这一切都让B站成为了游戏直播行业中最不可控的“变量”。

强敌：快手、字节跳动环伺

几乎在斗鱼上市的前三天，快手公布了其游戏直播数据，截止2019年上半年，其游戏直播联通端日活跃用户破3500万，游戏视频日活用户达5600万。这一数据引起投资人振动，这也间接造成斗鱼股价上市即破发。

游戏直播被称为快手攻坚北方市场和“K3会战”（在新年前快手日活突破3亿）的神器，今年其展开一系列动作，包括签约背部主播、引入地方帮会、上线游戏类付费视频等。值得注意的是，在腾讯投资后，快手游戏直播与腾讯在各项电大赛事上的合作也在增多。

但快手游戏直播是否坚不可摧？南山资本创始合伙人何佳在此前接受本报采访时称，“如果非要去做对比，那我认为不光要关注日活用户或则用户下降量之类的数据，还要关注用户访问时长等要素，由于这种关于用户属性、用户认知、平台为用户提供的直播内容质量的问题。”

新京报贝壳财经曾报导，节日后，快手调整了游戏业务的组织构架，起初分为两个团队的自研游戏和游戏直播，被调整为由自研游戏团队全权负责，负责人为唐玉宇（音），而游戏直播原负责人林麟则管理其他直播业务。

“快手在游戏策略上，有些郁闷和没头绪，字节跳动起码没有摇摆”，上述直播行业投资人刘昊对新京报贝壳财经称。曾在多家直播平台供职的张力也对记者表示，希望快手强化在专业比赛、主播生态上的建设，但快手内部的心态却是“感遭到重要，但并不认为是核心”。

另外一个值得注重的对手是字节跳动旗下的直播平台，尽管腾讯早已通过切断合作、诉讼等方法，严令严禁字节跳动旗下平台直播腾讯的游戏内容。但字节跳动旗下平台的直播收入却呈现直线下降趋势，团队也都与游戏直播行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据新京报据悉，抖音（合并火山小视频）的直播产值早已迫近，甚至在去年的某段时间赶超快手的直播产值。具体而言，今年火山小视频直播产值约100万元，抖音接近200万元，而快手今年的直播收入刚超过300万元。另据了解，火山小视频的直播产品负责人正是前熊猫直播产品负责人，抖音的营运团队则主要来自斗鱼的秀场专区，也有部份熊猫直播和快手的前职工。

但是与斗鱼、虎牙对游戏的推广作用类似，游戏广告在字节跳动平台上的转化疗效非常突出。AppGrowing数据显示，2020年一季度，游戏行业在抖音上的投放比列最高，2月份达36.79%，更有小游戏通过抖音2亿播放量，转化出1200多万新用户。

字节跳动旗下无小型轻度游戏可直播的困境也将在明年解决。据报导，字节跳动将在明年推出一款MOBA（多人在线战术竞技游戏）、一款SLG（策略类游戏）和MMO游戏（小型多人在线游戏），并已有游戏取得版号。届时，字节跳动的短视频、直播渠道，将和自研游戏产生合力，也将一改没有游戏可直播的局面。

综上，B站的忽然入局，快手的强势逼抢，以及字节跳动对游戏业务的揣测，都成为腾讯加速整合旗下游戏直播平台的动力。

（应访谈对象要求，文中李杰、陈康、王聪、张力、刘昊、赵名均为化名。）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白金蕾编辑赵泽校对陈荻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