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的决心》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中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世间有很多难,而最难的一种,就是在爱里分开,这甚至不亚于一场天崩地裂,巨大的威力,却只能在人脑子中小小的追忆空间里爆开,可能炸出个永久的裂纹,也可能身陷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中,永不消弭。

而比这更难的境况,就是“分手”已经成为定局,但是否当初爱过,是否在爱中一起拥抱过又成了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以爱的名义,仿佛没有哪些新鲜问题,无非就是缘聚缘散,但在爱之中,却永远存在着新鲜的故事,每一段能被叫性交的经历,都难以用言语来平铺直叙。

特别是当爱中的人和事以不可思议的方法组合在一起的时侯,爱就弄成了一个棱镜,将平淡的生活之光打散,碎成一地的彩虹。越是极端的处境,越壮丽,体验者越迷醉,观看者越深刻。

虽然我们习惯将爱讲成故事,但真正能被叫做爱的本身,却并不是故事可以承载的,故事里前因后果的逻辑与冷静的表述,消弭了爱中所有的神秘。爱应该如诗,既有本体,又有象征,既清晰,又暖昧,让人仿佛百般情结堵在胸前,却只能任由思绪在驰骋。又如同水底之月,手中之沙,用心品风韵无限,开口则成泡影。

导演朴赞郁,自然是讲求此道。《分手的决心》并没有把相爱与分离讲成一个真实的故事,而是将影片拍成了一首诗,在上山中相遇,在下海中分别,山海之间,人的境遇,爱与痛,聚与散,生与死,一切无法用言语抒发的,都在自然的宽容之中,在灵与物的共振下,传递给每一个以前有爱的人。

丈夫身亡于徒步,妻子被作为嫌疑人,与早已有家室的警探渐生情结,可就在两人爱情快要爆发之际,警探发觉关键证据,原来是父亲杀死了母亲。警探在斗争中,放过了那种母亲,但两人也不再相见。后来警探迁往了海滩,偶遇离婚的这位母亲,于是两人又深陷到一场濒于毁灭的旋涡当中。

片子中有一些小细节,可以供把影片当作故事来看的人去玩味剖析,但假如这是一首诗,就没必要去苦恼为何“山无陵”,怎么就“天地合”了。

图片[1]-《分手的决心》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中-老王博客

一对机缘中几乎不可能有交集的男女,在山的意向中彼此欣赏,却又不得不分开。但命运并没有准备放过她们,在海的意向中,让她们重逢,重温那份爱,或者重新确认,就如同听众在观看一样,他们也重新考量了山中的相恋与分开。

而后,在海中,他们再一次相恋,是对彼此以前深爱的事实的相恋,但这份爱早已走到了尽头。女人分手的决心,是随意找一个人嫁了,以致最后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

在山与海、相爱与分离这些重叠交织的意向中,人们不禁要问,怎么样才叫性交,怎么样才算以前在一起,怎么样又算彻底的分开?

对于爱,有个玩笑话是爱不是说出来的,爱是做下来了。或多或少说出了一些实质。爱不像苹果或则狗一样,当我们叫出它们是哪些的时侯,它们就如我们叫的所是。因为在这种概念里,有着极大的相同的东西,以支撑这一些是苹果,而那一些是狗。

图片[2]-《分手的决心》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中-老王博客

爱是另一种我们能叫得出名子的东西,就如自由、平等一样,不是被普遍性定义,而是在行动中去抒发的东西。爱可以是平静的相濡以沫,也可以是剌激的相爱相杀,没有人规定婚姻是爱的必经之路,也没有人说分手了就一定没有爱了。

没有一种说明书,供人们阅读,以获得爱的知识。爱也没有一个本质和固定的方式。人们说爱的时侯,不仅仅是一种言语的抒发,而是一种行动意愿和行动结果的结合。

“我爱你”也不是仅仅抒发某种情感,而是附送着某一些行动的承诺,即我不想跟你分开,我想跟你分享快乐,遇到困难的时侯,我乐意与你分担等等。

所以这也是感情题材,不仅仅是故事的诱因。故事只能表述,但未能让人感受到在言语背后的情感与承诺。这也是感情题材既没哪些新鲜的,又全部是新鲜的诱因。不新鲜是因为都被叫性交,但新鲜的缘由却在于,这个都当中的每一个爱都是完全由人来自己定义的。

图片[3]-《分手的决心》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中-老王博客

片中的女主对男主以前说,在你说爱我的时侯,你的爱就结束了,但我的爱才刚刚开始。对于爱,旁观者能说的不多,当事人想说的不多,一切都在彼此的体验中,在双方的交互里,在对从前的追忆和未来的承诺的交织间。

回到影片本身,前半部份山篇显著较弱,一直在“尬甜”,主要的共情点就在男女双方情结刚展时的那个小心思、“犹记小桥初碰面”的那般初入恋情时的浪漫与激动。在凶案的背景下,着实让人有些被撒猫粮的难堪观影体会。

下半部份海篇显著就好好多,当然要摒弃“尬苦”凹下来的剧情。但显著经过了前半段的积累,人物的形象愈发鲜活,施展的空间更大。而更重要的是,在海篇中,导演营造了男女主不仅自身在戏中,还一齐与听众回顾和旁观彼此的爱情的觉得。

在山篇中,观众在看男主破案,在看女主爱上男主,在看男主忍痛割爱,但一切都是特别旁观的角度。而剧情转到海篇,就如同男女主和听众弄成了老朋友,围坐在一起看讲她们当初的故事,观众本质上没有被带入海篇的现场,但却被带入了编剧所营造的一种烹茶共话的气氛。

图片[4]-《分手的决心》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中-老王博客

在这些沉浸式的旁观中,影片反倒突破了叙事的窠臼,真正的诗意内核闪现了下来。关于什么叫做爱,并没有给出一个言语的描述,而是在男女主对爱的理解,对爱的体会,对彼此的追逐中,在海水的退潮里,在晚霞的落下时,在一幕幕如画的镜头和如诗的气氛里,人们各自以前对爱的体验,被点燃。

没有人能给爱一个精准的定义,随着电影的谢幕,爱才真正扩散出镜头,在听众内心得到反省,人们想的并不是给爱一个定义,而是想起初恋的眼泪,想起晚霞雪中的邂逅,想起滂沱大雨中的分别,想起苦尽甘来时的微微微笑。

也正是这种,这一幕幕被称为爱的记忆,给沉船在现实平凡的生活中的人,赋予了一丝神性,在生与死的有限时光里,获得了可以赶超的可能性。即便是肉身化为灰尘,世间还有一种被叫性交的东西,萦绕在一代又一代找寻美好的人的周围,给她们唱着欢乐与感伤的歌,读着聚首与分离的诗。

最后,说说艺人,男主个别镜头略有像黎明。女主汤唯还是一如既往,不能说好与坏,只能说她独到的很恰当,在现在的女演员中可以是独一档的存在,即便也有好多瑕疵和自己的限制,但呈现下来的可能性足以让人对其未来的作品有更大的期盼。而片中更大的彩蛋,是警员的正室儿子的扮演者,竟然是李贞贤,那个当初横扫欧洲的初代日本天后,在卸掉淡妆以后,还真是很难认出。不过这个转变也是其退却铅华以后回归真正生活的一个四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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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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