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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流量时代？这个问题可能很难回答，因为这是我们生活的时代。

有人说公众号阅读流量是10w+，有人说流量是抖音带货直播百万水，还有人说流量已经成为其中之一生命的基本属性。

确实，这些天没有流量就意味着没有被看到，你可以看到它已经是流量的一部分。

但是，我们还是要问，在这个流量时代，我们是被服务了还是被操纵了？我们能避免被潮流改变吗？退潮后，还剩下什么？

交通：有多少快乐，多少悲伤？

圆桌派 4 |第 17 集

嘉宾：魏无辉、马家辉、蒋方舟

1.

在这个时代，我们都是互联网公司的数字工作者

窦文韬：我这么落伍的人，还得跟流量打交道。我很惭愧，我仍然不知道，究竟什么是流量？流量和点击率有什么区别？

魏无辉：你几乎可以认为流量和点击率是一回事，只是他们的价值观不同而已。例如，如果有一百个流量，十个人可能会点击，因为一个人可能会反复观看。

窦文涛：因为就像做我们的生意一样，没有人整天跟我谈节目，都是流量数据。

前几天，一位学者告诉我，为什么玩抖音会让人上瘾，就是让你喜欢的东西一个接一个地跳出来。算法背后有成千上万的工程师，目的就是让你上瘾。

我一开始说我真的不相信这个邪恶，我们自由战士，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所以我觉得超低。但是，我在手机上花费的时间似乎确实越来越长了。

蒋方舟：我是网友的朋友说，世界上只有两种叫自己用户和客户User的企业，一种是贩毒，一种是互联网。

因为对于互联网公司来说，你以为你是它的客户，其实你是他的工具，你只是无数算法中的一小步。

魏无悔：你是他的工具。有一种说法是，我们都是互联网公司的数字劳动者。

蒋方舟：你认为你是客户吗？

魏无辉：是的，你看，你一分钱都没有，还不给你发工资。你每天刷那里，你每天付他七八个小时。七八小时后就是广告价值，他赚了那个钱，然后你就是他的员工了。

蒋方舟：另一方面，人已经成为了一个流量入口。比如十年前有人在我的博客上留言说，看了你的书，现在去查你的博客，感觉很喜欢你。

但是现在完全变了，很喜欢你的节目，很喜欢你的微博，买书支持你。我说为什么，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这是交通入口的转移。

因为人们认识你的方式变了，所以窦文韬看到的东西，变成了别人引流的入口。你不是一个人，你是一个入口，你的行动是一个通往更大流动的入口。

窦文韬：你说的话给了我科幻电影里的幻想，你的意思是说以后我身上会有流量值，所以我会互相交易，你给我多少流量有，我有多少流量？

魏无羡：可以拿来比较一下，要么是最近发生了一件很搞笑的事，要么是被人发现周杰伦没有粉丝给他上榜，然后他们觉得他怎么能卖票呢？

窦文涛：是的，后来我看到一篇文章分析了一下，说这可能是一个零后的迷妹。他们现在粉丝圈的概念是，你说你有一个偶像的粉丝，你不给他做数据，那你算什么粉丝。

也许和你一样，周杰伦的粉丝会觉得我买专辑就够了，把周杰伦的照片放在床头，想想周杰伦。但粉丝圈的想法是，你不为他做点什么吗？

魏无羡：小时候是小虎队的粉丝。我刚买了一张唱片，刚买了一张光盘。小老虎的形象和他们在社会上的受欢迎程度不是我造成的，我是他的消费者之一。

但是今天的粉丝会觉得我在偶像形象的传播中起了很大的作用。这被称为参与感。如果你把偶像当成一种商品，我在这种商品的生产中占有一席之地。

马家辉：有一种满足感。

魏无辉：是的，有成就感。正是因为我们努力工作，他才如此受欢迎。包括国产小米手机，只用了几年时间，就创造了这么大的市场。他们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之一，负责营销的李万强写了一本书，叫《参与感》。

也就是说，小米手机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我们听了很多米粉的意见，所以他觉得米粉对小米手机的产品有他的功劳。这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心态。

2.

“卖焦虑”其实是一个传统行业

窦文涛：方舟，你是作家，你会写那个“十万多”吗？

江方舟：我会写。

窦文涛：怎么写？有什么诀窍？

江方舟：我写的，但不是去“十万+”，而是莫名其妙变成了“十万+”。我认为有两种特别容易获得“100,000+”的方法，一种引起焦虑，一种引起共鸣。

例如，我可能不会写我作为一名作家的经历，但我很快就要三十岁了，这就是我对生活的看法。可能有 30 多岁的人，也可能有 30 岁以下的人，他们都点击查看此内容。

魏无辉：其实我把这些都叫做心理预测。电影和小说中有很多这样的套路。小时候看金庸，金庸也玩过这个套路。

有多少男人把自己投射在魏小宝身上，然后说我要娶双儿这样的妻子，对吧？这是心理投射。您可以查找和投影小说、电影和电视剧，而且它们的流量通常很大；但是你必须坐下来说我在写一本哲学书。这不会有流量，因为它不会有流量。投影。

马家辉：这还是焦虑和共鸣。你刚才提到的套路一直很有用。最常用的是什么？互联网时代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多用于药品。药的广告总是这样：早上起床不吃早餐会不会饿？

魏无悔：往前走，算命也是。

马家辉：算命很好玩，算命甚至不需要请客。每个人都有一些挫折。穷人算命，富人烧香，出事就会来找你。

但是你明明很擅长卖药，所以我问你早上不吃早餐会不会饿？蹲下时头晕吗？问完后，焦虑突然来了，然后我就去给他买药了，同样的道理，不过现在上网方便多了。

3.

没有流量意味着看不到

窦文涛：但这也有问题。上世纪所有的哲学家都说过，社会动力是发展的核心，是由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组成的。在每一个历史时代，每个人都会找到一个关键词。例如，现在可能是将技术转化为生产力。

但今天我真的觉得到处都是车流，甚至有点难以分辨善恶。这种交通力强的情况在任何行业都发生过。

你说它是好的一面，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谈论人为主人，现在互联网确实在为越来越多的用户服务。我觉得消费者的地位在上升，自我的存在感在加强，大家也越来越觉得我有扭转局面的力量。

这与过去不同。以前比如莫言这样写小说的作家，我们只能膜拜，现在你觉得读者不喜欢，就挺着脖子站起来吧？酒吧。

魏无悔：我可以催你，快点，我今天不写了。

窦文涛：是啊，为什么要这样写，应该这样写。

江方舟：当所有的东西都在一个很小的屏幕上争夺你的注意力时，所有的APP图标都来找我，所有的推送都说你今天看起来有多好。

我认为，当一切都在一个非常狭小、狭窄的空间里争夺注意力时，那个人的主人翁意识就会变得异常强烈。

窦文涛：不过也有可能是主角上瘾了，他也被上瘾控制了。记得上次我们谈时间，家辉说过一个，我说现在一切都越来越快，人们的注意力会越来越容易分散。

我认为极端可能会适得其反。总有一天，每个人都会讨厌这一切。当时嘉辉说不一定。

马家辉：这真的是一个挑战，因为毕竟你有追求任何东西的自由。但人们也有不同的欲望，总有一些人想要追求有意义的创作。

我想起了一位非常重要的美国作家诺曼·梅勒，他说我不坚持写作，因为我相信世界上有读者。那么这个读者就可以变成说，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交通，但我相信世界上有文学。

不管你的流量是“十万以上”还是“百万以上”。我相信的是，世界上有文学，我认为一定有人认真追求意义。不只是我们说的墨颜级别的作家，每个人，每一个领域，你的生活中总有些东西是流量无法替代的。

江方舟：还有一个问题，我总觉得流量有时候就是被人看到。

文学当然是有意义的，但我刚才讲了流量入口的转移。每个人都可以通过流量门户看到一些东西，即使它的版本不正确并且后来被放弃了。

但是当你没有这个流量入口的时候，是不是意味着你的文字就不会被看到了？就像大家都用手机认书一样，你不参加比赛，是不是就看不到你了？不会被看到？

魏无辉：是的，现在我不给我这种人买纸质书了。然后有时我的朋友会给我寄纸质书。如果我足够熟悉，我会告诉他把你的word文件发给我。我保证不会传播出去。不要给我寄书。

因为我家装不下，所以今天发现这本书没有电子版，就不买书了。老实说，如果我少读一本书怎么办？我的世界不会崩溃。

不看莫言的小说怎么办？没关系。如果莫言的小说能变成电子版，那我就看。不转成电子版我就不看了。

4.

流量的本质是嗜血的

窦文涛：而且我觉得在这个大家都在争流量的时代，我们似乎不能对很多问题过于敏感和脱敏。

你相信真实的文学，所以我，一个新闻系的学生，相信真实的事实。有时会看到一些网上的文章，但我当然不看内容，我只是看标题。

蒋方舟：这种自媒体。

窦文韬：是啊，像我们圆桌这样的节目，标题直接叫“方舟和马家辉激烈辩论，窦文韬目瞪口呆，局势无法控制”，然后说“魏吴氏气场彻底碾压江方舟”等等，“圆桌派”被形容为“奇花异草”的效果。

当然看《奇葩说》的人多了，问题是我们不是那种节目，那不是事实。我还在说，现在连我们的主播行业都需要普及常识吗？如果客人之间的友好聊天可以说是嚣张，那还怎么聊呢？

如果主持人提出的问题代表主持人的观点，那么世界上没有主持人。但是看完第三篇，我才发现，不是作者对我的行业没有常识，而是我对这个行业没有常识。

你认为他真的不明白吗？他脑子里有一个来回战斗的固定框架，因为人都是嗜血的。所以我觉得交通是好是坏我不能说，但从我的感觉来说，它可能会让我们很多人变得越来越脾气暴躁。

因为人性，我记得王猛先生说过：“我总发现人性中有一个角落是嗜血的。”所以如果你看看现在引起关注的头条新闻，它们都是关于人与人之间的不和。

蒋方舟：其实流量思维背后的逻辑是，这件事的本质已经不重要了。你提到的现在的情况，在新闻甚至机构媒体上都比较明显。

只是很多机构媒体都在努力采访，可能两三个月，他们写了一个稿子，然后这个事实被一个自媒体用了一个非常耸人听闻的标题，添加了很多细节，就变成了我写了一篇“十万加”的文章。

所以我觉得流量思维背后的逻辑就是说这件事，它的本质已经不重要了，但是我已经被看成比事情本身的表象更重要了。

魏无辉：其实进入文学殿堂的所谓小说，也会产生矛盾。所有好的电影、好的电视节目、好的文学作品作品都必须制造冲突。

窦文涛：是的，你说的很好，那就说明这个现实世界也变成了小说，我们都是演员，都是标签。说起来，你们俩都是作家。现在我们已经进入了这个流量时代，你写东西的时候是不是受到了流量的影响？

江方舟：所以我做的改变就是，比如在节目上，跑微博，我会把这扇门做好，把这扇门做大，然后你进来就会发现江方舟不是和马家辉打架的人，是跟窦文涛噎住，然后被马未都怒斥，被魏老师碾压的人。

他有的消散，有的安定下来，所以对我来说，剩下的 10% 或 5% 可能很重要。

窦文涛：嘉辉呢？

马家辉：我想我会追求一些不同的东西。看到蒋方舟的微博阅读量这么多，我也不高兴。但我知道这部分追求的是快乐，不是幸福，只有有意义的东西才叫幸福。

高兴的是我今天看了很多，比蒋方舟高，比窦文涛高，或者有人夸我。但是当你创建利基时，即使是未读作品，你需要知道你想做什么。我经常强调，在网络世界里，在现实中也是一样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窦文涛：你看，我的选择就是选择无知。我不知道，因为后来我发现，任何人都不应该看不起任何人。比如我做节目的时候，也希望以流量为导向。事实上，我真的不在乎。你喜欢听什么，谁能告诉我？问题是你们都是不同的。

如果有人告诉我，如果你谈论这个，你可以获得最多的流量，我当然会，这就是我们所做的，对吧？但问题是几乎不可能推测。

您仍然必须在假模式下考虑它。这次收视率高，这次收视率不高。就像他们拍电影一样，如果他们成功了，他们说喜剧很受欢迎，如果你拍了，你就会掉进沟里。

5.

知识付费是流量时代的出版业吗？

蒋方舟：这是我最近印象特别深刻的一点。以知识付费为例。可能我们在谈知识付费的时候，还是有点小看的。但后来我意识到，实际上对很多人来说，他觉得为知识付费对他来说是一种提升。

魏无辉：我认为我们对知识付费有很多误解。我在豆瓣上买了六七个知识付费节目。例如，让我举个例子。有一期节目叫《哲学思想史》80讲，由中国人民大学哲学教授讲授。我都听过，有卖情商课程的，有卖职业课程的，也有认真做学术的。

江方舟：而且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会认为我只是用流量和时间刷短视频看快手，现在我还是为知识付费，你懂的，来找他说他是有点进步，所以我后来觉得是真的，不要小看任何人。

魏无辉：我从出版业的角度为知识付费。中国每年要出版30万种书籍，其中很多是垃圾。在 300,000 本书中，它是一个很小的数字。

为知识付费也是如此。如果站在出版业的角度来看知识付费，你会觉得这个行业有坏事，也有好事。

马家辉：因为我也参与了，知识付费的好处是什么？在出版业，主要创作者还是一个，你基本上是闭门写作。但是知识付费是一个团队做的很好。

例如，流程是这样的。现在我谈谈社会学的历史。我一般要写个稿子，然后团队会从音频的角度告诉你，干货太少，要加什么，然后给我，我再录一遍，然后再进行两到三轮。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先录完一段之后，他们会找剪辑师在路上或者跑步机上听。他想模拟窦文涛这样的买家。你在那种状态下听到的声音好吗？声音好听吗？ ，最终版本。

所以从出版业的角度来看，为知识付费就是将受众与创作者联系起来，这是非常有效的。这对创作者来说也很好，他们让我训练自己知道如何从知识分子的角度进行创作，这是一件好事。

窦文涛：在交通时代，其实就是一个各取所需的时代，也就是每一块私人土地都有自己的位置。

有各种各样的人和各种各样的需求。想要大流量，就得讨好大众，小流量也有生存之道。

从这个角度来看，那些大流量似乎并没有压倒所有的多样性。

江方舟：是的，马尔克斯写了一个我觉得特别感人的故事。他说，有人在一个小甘蔗桶里养了萤火虫，甘蔗桶里的一点糖汁养了一只小萤火虫。所以看来他只需要这么少的流量，这些萤火虫就可以存活很多年并发光。

窦文涛：所以在这个流量时代，应该培养欲望和理想的关系。

比如说欲望和野心，大家都会恐慌，我怎么能得到很多流量呢？但如果你谈论理想、爱情，或者文学、事实和真理，你会有点光明，但你仍然是你存在的一部分。如果你保持这盏灯，我们也是一盏灯。

……

本文摘自程序手稿